2012年3月1日星期四

怀旧电影系列之《杜鹃山》及风雨样板戏之《杜鹃山》对赵燕侠的采访


赵燕侠,女,1928年出生,祖籍河北武清曹子里乡大三庄村。我国著名的京剧演员,是建国之后我国京剧舞台上涌现出来的最杰出的京剧家之一曾主演《杜鹃山》和《沙家浜》两部样板戏。请看风雨样板戏之《杜鹃山》对赵燕侠的采访。
《杜鹃山》故事梗概
在秋收起义的巨大影响下,湘赣边界杜鹃山,有一支农民自卫军揭竿而起,三起三落,濒于覆灭。农民自卫军领袖雷刚急盼找到中国共产党人,为他们找到出路。1928年春,共产党组织派柯湘前来与他们联系。柯湘途中被捕,农民自卫军在刑场上营救了她。柯湘把农民自卫军改编成为自卫军,用无产阶级建军思想对部队进行改造。当雷刚误将推车雇工田大江当作土豪欲加责打时,柯湘对他进行了阶级教育和政策教育。雷刚悔改了。田大江参了军。部队打土豪,分田地,扩大武装,发动群众,上山整训,得到蓬勃发展。地主武装头子毒蛇胆率部来犯,抓住了雷刚的义母杜妈妈为"诱饵",勾结叛徒温其久,准备将雷刚引诱下山,一举歼灭。柯湘识破敌人的阴谋诡计,遵照上级指示,采取敌进我退的策略,转移出山,会合主力,粉碎来犯之敌。但雷刚复仇心切,中了叛徒温其久的挑唆。不听劝阻,莽撞下山,中敌埋伏,被捕入狱。面对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柯湘沉着冷静,当机立断,命令李石坚-带队守山,自己率领尖刀班,雨夜出奇兵,飞渡鹰愁涧,营救雷刚,力挽狂澜。在激战突围回山途中,田大江壮烈牺牲。山上,温其久趁柯湘尚未到来,借口转移,欲拔掉红旗,带队-投敌。李石坚与他进行了坚决的斗争。柯湘回山,清除了叛徒。血的教训教育了雷刚,柯湘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农民武装只有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沿着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前进,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涓涓细流,汇人江海,自卫军会合红军主力,消灭了毒蛇胆,正式改编为工农革命军。开赴井冈山,去与毛委员领导的红军主力会师。
电影《杜鹃山》连接
1
http://www.youtube.com/watch?v=JQDoxVtShcM&feature=plcp&context=C31eb2c1UDOEgsToPDskLNXFs38EtXXL6RVCLmmVsg
2
http://www.youtube.com/watch?v=vyxu-__kykA&feature=plcp&context=C358cc04UDOEgsToPDskJEm_TPSuw66oLXYJXoy8Pa
3
http://www.youtube.com/watch?v=RkaSS0zHvOQ&feature=plcp&context=C39a7f27UDOEgsToPDskKb_Xu3zMNFoAOpUZQhx6rE
4
http://www.youtube.com/watch?v=SqxQVmcp3LU&feature=plcp&context=C317e217UDOEgsToPDskLwjI8qyy_LcY9ualuSfpHi
5
http://www.youtube.com/watch?v=7ROtKEty7H8&feature=plcp&context=C3897e87UDOEgsToPDskLnWvAOZ_M_xeqvCoN1BH8w
6
http://www.youtube.com/watch?v=R2-r8SxdYRk&feature=plcp&context=C385eb7bUDOEgsToPDskJigaRw3sn52XS2CvHXznph
7
http://www.youtube.com/watch?v=gLk-G0VGMpA&feature=plcp&context=C361779fUDOEgsToPDskJQt8Dcz83kQf8Em1vgV5ZG
8
http://www.youtube.com/watch?v=7VbesFbbQkM&feature=plcp&context=C38c57a6UDOEgsToPDskLk_jGl_SDN-EeajfLLX-g1

老电影《李双双》及李双双电影传奇《瞧着两口子》


还记得“天上下雨地下流,小两口打架不记仇”吗?对,电影《李双双》的台词。以上世纪60年代中国农村农民生活为背景,通过凡人小事,如夫妇感情纠葛、评工分、相亲等农村常见的事情,展示了解放后的农村新气象。该片人物的语言造型朴素生动、人物性格突出、具有很强的艺术魅力。李双双的扮演者为著名演员张瑞芳,她在片中演技出色,成功地刻画了一个泼辣直爽、正义感强、坚持原则的新农村妇女形象,艺术风格独特。喜旺的扮演者为著名演员仲星火,他把一个大男子主义又憨厚老实的农民演得活灵活现,具有喜剧色彩

影片轻喜剧的艺术样式,浓郁的生活气息及生动的性格化语言都在当时的中国银幕上独树一帜!其最大成功之处就在于"抓大放小",即摈弃了"阶级斗争、路线斗争"模式,紧紧扣住人物的性格冲突来吸引观众李双双的扮演者张瑞芳准确地把握住角色的核心基调,在表演爽朗、火辣的性格的同时,更着力体现女性的温存、让,对丈夫孩子的疼爱,对朋友的关心。李双双的银幕形象是60年代电影创作的一个重大收获

李双双电影传奇《瞧着两口子》连接:
http://www.youtube.com/watch?v=GLtVhwXGxH0&context=C35f147cADOEgsToPDskIPLgwLtNPR0AjSRzf11ACk
电影《李双双》剧情
妇女队长李双双爽直泼辣,敢与自私现象作斗争。丈夫喜旺憨厚朴实,胆小怕事。喜旺当了记工员后,和副队长金樵、落后农民孙有营私舞弊,多记工分,双双揭发了此事。喜旺一气之下,离家去搞运输。孙有夫妇为女儿桂英在城里说了亲,桂英不愿意,双双帮助桂英,受到孙有婆的怒骂,喜旺见此情再次出走。秋收时节,喜旺看到生产队在双双领导下获得丰收,主动回家团聚,并揭发金樵、孙有搞运输贪污一事,夫妻言归于好
电影《李双双》连接:
1.
http://www.youtube.com/watch?v=DQpSLg8_moI&context=C35f147cADOEgsToPDskIPLgwLtNPR0AjSRzf11ACk
2. 
http://www.youtube.com/watch?v=kXJg5GFxHyY&context=C35f147cADOEgsToPDskIPLgwLtNPR0AjSRzf11ACk
3.
http://www.youtube.com/watch?v=scUaBzgk-cU&context=C35f147cADOEgsToPDskIPLgwLtNPR0AjSRzf11ACk
4.
http://www.youtube.com/watch?v=_tkpQwS36tM&context=C35f147cADOEgsToPDskIPLgwLtNPR0AjSRzf11ACk

2012年2月27日星期一

从样板戏和老电影中看钱姓在文革前后的沉浮


最近看了不少样板戏和老电影,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些文艺作品中不少反面典型姓钱,比如《海港》中的钱守维,《青松岭》中的钱广等,其他的也多与钱有关系,像秦富,张金发等等。就连《金光大道》和《艳阳天》的作者梁金广,大概也嫌名字俗气,起了一个正气凛然的笔名叫浩然。这大概跟当时的政治气候有关,那时不是提倡“越穷越光荣”吗?任何跟钱有关的字眼都是被仇视的,包括钱这个姓氏,钱姓的富人倒也罢了,穷人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印象很深的一幕是在电影《金光大道》中,正面人物朱铁汉要铲除村口影壁上 “发家致富”的标语,反面人物村长张金发反对,两人一场激烈的言辞交锋。张金发的话今天看来就是金科玉律,但最后彪悍的朱铁汉抡起铁锨,无情地铲掉了“发家致富”。未出十年,这几个字又成了全中国家喻户晓的口号。拨乱反正也好,反复无常也罢,在中国,历史变化就是这么快。

印象中跟钱有关的趣事还有一件。小的时候,我姐姐的语文课本有这么一篇课文。说的是北京有一个小学生,英文很好,政治觉悟也很高,经常被选为陪外宾参观的翻译。一次,在给外宾翻译时,遇到了“Money”这个词,她拒绝翻译,因为红小兵不爱钱 (大意)。校方不仅不认为她失礼,还隆重表扬了她。

扯远了。跳出政治的樊篱,从历史上看,钱姓可谓源远流长,人才辈出。百家姓的编者据说就姓钱,因为宋朝赵是国姓,理所当然排第一,所以他就把自己的姓排第二位,于是有了“赵钱孙李,周武郑王”。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我合理地怀疑编者的姥姥家姓孙,岳父家姓李,姑姑家姓周,姨家姓武,姐姐家姓郑,妹妹家姓王,不一而足。而他的儿女亲家肯定姓,百家姓的最后两个姓,因为亲家虽是秦晋之好,却又往往是互相看不起的。想想宋朝虽然赵家什么都排第一,但之后的排名还是自由的,至少没有中宣部和网管的审查。要是放在今天编百家姓,他敢说“胡钱孙李,周武郑王”吗?至少中宣部这一关就通不过,因为中宣部有标准排名:“胡吴温贾,习李贺周”是前八姓,以后按姓氏笔划排序。

扯更远了。历史上江浙一带就是科举重镇,而作为江浙大姓的钱姓,也出了不少状元。到了近现代,由于重视科学和教育,思想又比较开明,钱姓人家在中国的政治,人文,科技,教育等多领域人才涌现呈井喷之势。著名的钱姓政治人物有大陆的钱其琛,钱正英,台湾的钱复。人文领域有钱玄同,钱穆,钱钟书。科技界大陆有著名的“三钱”:钱学森,钱三强(钱玄同之子),钱伟长(钱穆的侄子);美国2008年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钱永健,及其兄钱永佑(钱氏兄弟是钱学森的堂侄),钱复的弟弟钱煦,是美国科学院,工程院,医学院,及人文艺术学院的四科院士,在美国科技界可谓风光无两。而这些精英又往往出自同一或相关的家庭,反映钱家家庭教育有独到之处。

2012年2月23日星期四

新版“农夫与蛇”的故事


农夫与蛇的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详。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一定要分清善恶,只能把援助之手伸向善良的人。对那些恶人即使仁至义尽,他们的本性也是不会改变。日本名古屋市市长河村隆之和他父亲-一个侵华日军,就是现实版的恶人。

河村隆之的父亲曾作为日军士兵在中国作战直到1945年。身为罪犯的儿子,河村隆之不仅不反思父亲的罪行,反而大发厥词,竭力否定南京大屠杀,他的逻辑是他的父亲在被中国俘虏后,不仅没受虐待,还受到热情款待,“如果在8年的战争中发生过像‘南京事件’这样的事情,中国人为什么还会做出(像父亲所说的那样的)热情接待的事情呢?这是不可理解的。”

这是什么混蛋逻辑!按照这个逻辑,日本人也可以否定珍珠港事件,“如果发生过像‘珍珠港事件’这样的事情,美国人为什么还会跟我们这么友好呢?这是不可理解的。”他敢跟美国人这么说吗?!

毒蛇就是毒蛇,在毒蛇的字典里,一切都是邪恶的,没有善良,没有宽容,没有以德报怨。即使农夫救了它,它也不感恩,一苏醒过来就凶性大发。

我们以前太善良了,自己勒紧腰带,也要免掉日本的战争赔偿;自己忍饥挨饿,也要支援亚非拉革命;自己的孩子走路上学,也要捐赠校车给马其屯。换来什么了?!但愿中国政府能从这件事吸取教训,别再象散财童子四处撒钱,别再象愚昧的农夫,对待毒蛇,就要以毒攻毒!

2012年2月21日星期二

北京大学暗批孔庆东,警告全校师生大局为重


                     北京大学领导班子专题研究加强与香港各界的合作与友谊

近日,学校领导班子举行会议,专题研究加强学校与香港各界的合作与友谊,明确提出,北京大学要在内地民众和香港同胞文化与情感交融及两地合作方面作出积极不懈的努力和贡献。朱善璐书记、周其凤校长出席会议并作重要讲话。

会议指出,香港作为中国的一个特别行政区,是国际金融、贸易、航运中心,是中西文化荟萃之地,是联系中国与世界的重要桥梁,在国家发展战略中具有特殊的重要地位。去年,国家首次将涉及港澳台地区的内容单独成篇纳入“十二五”规划,标志着香港与内地的合作融合进入了新的阶段。

北大与香港地区的合作交流源远流长。近年来,北大与香港高校和相关机构共同开展了一系列联合科研与人才培养项目,与香港的学术文化交流频繁,北大的发展建设也得到香港社会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目前,北大与香港的合作正处在新的起点上,面临着更加广阔的合作前景,必须从服务国家发展、加快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战略高度,深刻认识校港合作的重要意义。

会议提出,热烈欢迎香港各界人士来北大考察访问,进一步加强北大与香港高校在科学研究和人才培养等方面的校际合作,通过不断深化的合作,促进北大与香港各界的联系,服务于祖国内地和香港的共同繁荣与发展,将校港合作提高到新的水平。

会议强调,香港同胞热爱祖国,为国家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作出了不可替代的重要贡献,深得内地民众的敬重。全体北大师生心系香港,尊重和钦佩香港同胞为维护一国两制、促进香港繁荣稳定取得的每一个进步。也诚挚地感谢长期以来香港各界对北京大学的关心和帮助。


会议要求,每一位北大教师和学生都要着眼于国家和民族发展的大局,以同胞情关心和支持香港的发展,以理性、平和、文明的方式,看待香港与内地的社会文化差异,促进两地民众的相互了解、理解、谅解和包容,不说不利于两地合作、和谐与友谊的话,不做不利于两地合作、和谐与友谊的事,自觉维护内地人民与香港同胞的真挚感情,与香港同胞一道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共同奋斗!

谁是华人第一“妻管严”?


看到一则报道,英国一家杂志社举办「查找全国第一妻管严」(The Search for Britains Most Under The Thumb Bloke)活动,麦克--杰佛瑞因各项活动皆需未婚妻批准才可成行,连小便都需乖乖坐在马桶上,被评为「怕老婆」冠军

Jiyi 看到这里,心里很不服气:窃,这算什么!Jiyi也曾被老婆要求蹲着小便,只是记性不好,老忘,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接下来听老婆说还有更极端的。

她一个朋友带着老公去参加爬梯,主人家卫生间墙上明确写着:请蹲着小便!朋友的老公为了维持男子汉尊严,硬是憋着,一次厕所没上!直到爬梯结束,回到家才如释重负,并发誓再不去这家做客!

所以要评选华人第一“妻管严”,举办爬梯的男主人是个有力的候选人:不光自己在家蹲着小便,还默许或主动要求男宾客们也这样做!而要评选华人第一“男子汉”,这位憋着不上厕所的老公也是个好选手:憋死也不蹲着,士可杀不可蹲!

好奇的是,那家卫生间的标语不知是双语的,还是只是中文的?

2012年2月20日星期一

看看孔和尚导师的高论,深刻!比只会骂街的孔和尚高出不是一星半点

钱理群:老红卫兵当政的担忧


果说“胡锦涛、温家宝的时代”,主要是文革期间的“大学生”掌握国家最高领导权;那么,所谓“习近平时代”,就是文革期间的“红卫兵和知识青年”掌握国家最高领导权,而且又是以“高级干部子女”为主体的。这样,文革中成长起来的那一代红卫兵,特别是以高干子女为主体的“老红卫兵”,以后又成了知青,他们的抱负,理想,精神气质都会不同程度上为习近平时代打上自己的烙印。根据我对老红卫兵、知青与文革的研究,及对当下高干子女动向的观察,我以为有三点特别值得注意。


早在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老红卫兵登上中国政治舞台时,即已宣布:“老子拿下了政权,儿子就要接过来,这叫一代一代往下传”,“干部子弟要掌权,天下是我们的”,“二十年后的世界是我们干部子弟的”。于是,又有了这样的口号:“只许左派造反,不许右派翻天”,“你们敢造反,我们就立即镇压!这 就是我们的逻辑,反正国家机器在我们手里”。


不能把这些宣言简单地看作是年轻人的狂言,而掉以轻心;这是基于切身利益而建立的信念和理想,即使是四十五年以后的今天也不会变。加之改革开放的三十年,高干子弟中的许多人已经成为权贵利益集团的核心部分,是须臾不能离开一党专政的体制的。即使他们中的多少可以超越利益的理想主义者也依然相信,只有把权力集中在手里,才有可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因此,这些当年的老红卫兵,不管他们对中国未来的改革方向、路径有怎样不同的意见,但在共产党的领导问题上都是完全一致的:共产党必须掌控改革的领导权;强化党的执政地位,必须是中国改革的出发点与归宿。在这一点上,他们与胡锦涛这一代并无不同,也是他们的前辈,从毛泽东、刘少奇到邓小平、陈云所期待的。陈云早就说过:把权交给我们的子女,他们至少不会掘我们的祖坟。与此相联系,不管他们中有些人如 何高喊民主,对敢于挑战自己即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权的任何力量,都必定要运用掌握在手的国家机器,予以镇压,也是绝不手软的。对这一点,不能有任何幻想。


其次,我们也要看到,包括老红卫兵在内的红卫兵、知青这一代,有着在底层社会接受改造的特殊经历,他们因此在不同程度上和底层社会、底层老百姓建立了思想情感精神上的联系,使他们比较了解中国的国情,比较重视民心与民情,这都会对他们以后的施政产生影响。而改革开放三十年来,这些高干子弟利用他们的特殊地位,都受到了很好的现代教育,很多人都有国外留学的经历,不仅其知识结构比较合理,而且对世界科学技术、思想文化社会的发展,时代潮流,都有比较深 切的了解。


正是这样的对中国底层的了解,和对世界发展趋向的把握,使他们比胡锦涛这一代更加深切与强烈地感受到党的危机。正像2011年初成立的“延安儿女联谊会”上与会者所说,当前“我党我军我国最大的矛盾就是腐败”,“人民已经忍无可忍”,但“我党自我纠错能力和制度缺失”,“作为党的后人,我们再不能熟视无睹,不能再沉默”,“要说真话,想办法,为党解决危机”。可以说,“再不改革,必将亡党亡国”已经成为这些当年的老红卫兵的一个共识,“我们的父辈和革命先烈为新中国的建立付出了鲜血和生命,我们不能让红色的江山蜕变”,也成为他们的共同决心。 而且他们在这三十年中已经占据了政治、军事、经济、社会、思想、文化、教育各领域的重要位置,也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并且意识到,历史给他们的机会也只有这“十年”,高干子弟自身都在六十岁以上,他们的幕僚也大概在五十岁左右,因此,也都跃跃欲试,准备作最后一搏。


这就意味着,由于自身的利益化与官僚化,逐渐丧失改革动力和活力的中国共产党,能在他们的尚有出息的子女这一代,获得新的改革动力和活力。这样,在习近平时代,就有可能做一些事情,把中国的改革推进一步。红卫兵、知青这一代将比文革大学生那一代,更有魄力,更具行动力,这都会在未来中国的政治、军事、经济、社会、文化各方面,显示出一些新的特点。

但不可忽视的,是文化大革命对这一代精神上的负面影响,包括毛泽东的负面影响:不要忘了他们当年都是“毛泽东的红卫兵”,不管他们今天对毛泽东的评价、态度如何,毛泽东在其成长初期的潜移默化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老红卫兵中是不乏“小毛泽东”的。在我看来,其中最应该警惕的,是文革残酷的斗争中形成的“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观 念,以及由此产生的帝王气与流氓气。另一方面,由于今天已经很难出现毛泽东、邓小平那样的可以驾驭群雄的强势领袖,老红卫兵中又派系林立,他们之间如何形 成合力,将是习近平时代的统治难题。弄不好,就会发生内讧,或各自称雄。

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最高领导人习近平的个人思想、性格、能力,就是至关重要的;而这方面,恰恰是最不透明的,这也是中国政治的特点:面目含糊不清的人最容易在党内斗争中胜出,而且要在执政的中后期才逐渐显露峥嵘。在这个意义上,习近平时代又有许多难以预测的不确定因素,今天在人们心目中还是一个模糊的时代。但2010年以来一些高干子弟的表现,还是可以给人们以想象的空间的。

首先要提到的,自然是中央政治局委员、十八大以后中央常委的竞选者薄熙来。近年来薄熙来精心打造的“红色重庆”一直是热议的焦点。人们最为关注的,是“唱红歌”与“打黑”,前者显示的是意识形态和社会氛围上向毛泽东时代的回归,后者则是用毛泽东的阶级斗争方式解决腐败问题的自觉尝试。一般人并不注意,其实是更为重要的是经济上的“重庆模式”,据说其最主要的突破有二:“一是进行从农村到城市的土地制度改革”,“二是在城市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公有制”,加强政府对企业和经济事务的掌控。记者报道说:“这样的举措与1949年到 1956年那段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完成时期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同时“高调拾起”的,还有毛泽东时代的“群众路线”与“大学生上山下乡”。如此自觉地运用“毛泽东政治遗产”,因此,获得了一些“新左派”和“毛派”知识分子的高度评价,誉之为“中国式社会主义”的新版和希望。同时又引起许多人,包括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党内民主派“中国将回到毛泽东时代”的忧虑警惕。而习近平在当选军委副主席以后,即视察重庆,肯定重庆经验,更引发了人们关于“毛泽东在习近平时代的影响”的议论与想象。

2010年7月19日,招商局集团董事长秦晓在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毕业典礼上作了一个演讲,实际是一篇宣言:“我们所讲的社会转型,不是中国语境中的‘现代化建设’、‘国强民富’、‘大国崛起’,而是现代性社会的构建。现代性社会是相对于传统社会而言的,它的主要标志,是以‘启蒙价值’,即自由、理性、个人权利为价值支撑的,以市场经济、民主政治、法治社会为制度框架的民族国家”。秦晓在演讲和私下谈话里,明确说明,他的这一宣言,是针对两种倾向。一是“‘中国模式论’所宣扬的政府主导的、民族主义支撑的经济发展路径、政治权力结构和社会治理方式”,“试图用现代化、稳定、国家民族利益、民生、理性代替现代性、自由、个人权利、民主、理性这些普世价值的核心和基础,我以为是不可取的”。秦晓认为“中国模式论”从一开始的“特殊论”走向“取代论”,“宣称‘中国价值’可以取代‘启蒙价值’”,是一种危险的倾向,应该特别警惕。


另一面,秦晓更担心激进主义思潮,他说:“激进主义和意识形态化,是落后国家现代化过程中很容易掉进去的陷阱”。他认为当下中国面临着严重的体制性的问题,“如不能从根本上入手,可能会触发成社会危机”,但“这些问题是可以在体制内通过改革和政策调整改善和改变”,而激进主义则把社会危机作为“动民众的资源,达到某种革命目的”,导致的是“最坏的结果”。由于秦晓的高干子弟和老红卫兵的背景,以及他在太子党中广泛的人脉关系,他的这一反对“中国模式”论,肯定启蒙主义普世价值的宣言,立即引起极大反响,一时成为网络、评论、转载的热点议题。有人把他的言论和搜狐总裁张朝阳2010年2月发表的“不完全的市场经济妨碍竞争力”,呼吁政府在经济领域允许自由竞争的演讲联系起来,以为由此可以找到一条“成本小且能够避免社会碎片化的转型之路”。而一家网站则把秦晓的头像做成绞刑架下受刑的模样,并冠以“西奴”。我们所关注的,是秦晓的主张, 在太子党中有多大的代表性,以及在习近平时代可能产生的影响,这自然是有待持续观察的。其实,2010年高干子弟的发言者,最应该注意的,是中国空军副政委,前国家主席李先念的女婿刘亚洲。一月,他在昆明军区作了题为《信念与道德》的演讲;七月,在大陆反日浪潮中,他又联合十名将校连署发表呼吁,要求对外强硬,对内推行政治体制改革。仔细看刘亚洲的观点,其实是有三个基本点的。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他对政治民主化的强调,以及在《中国改革得与失》里对现状的批评与分析:越来越频繁的政治高压,舆论控制和特务统治,对底层抗议活动的镇压,对社团活动的消灭,成为了“1999年以来当局的主要统治方式”,这确实是击中要害的,刘亚洲也因此而获得了“敢言”的美誉。但不可忽视的,是他的这样的尖锐批评的另外两个前提:其一是“民主放权”的目的,是为了强化“我党的执政地位”:这一基本点,刘亚洲和所有的太子党并无二意。其二是民主是“强国强军之途”:作为军人的刘亚洲本质上是一个军国主义者。王怡先生对刘亚洲思想的概括是准确的:他所追求的是一个“国家权威主义笼罩下的民主梦”,执着于“民主压倒自由的老路”。由此可以解释刘亚洲的许多矛盾,比如他主张民主,反对专制,但坚决捍卫“六四”屠杀;他主张思想多元化,但又强调“统一国家精神是当务之急”。尤其需要警惕的,是刘亚洲鼓吹“军人干政”。在他眼里,“中国的希望在党内,党内的希望在中央,中央的希望在上层”,中国社会的真正精英“一大部分在部队”。他断定:越是文明程度不高的国家,“军队就越是改革的力量”。我完全同意王怡先生的分析:“如果民间不能成为推动民主化主力,就只能依靠部分党内贵族的分化。而如果党内文官系统不能形成强有力的改革派,就最终只能依赖于少壮的武将集团。由军人喊出政治改革的最强音,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也是中国一百年以来反复经历的梦魇。


军队少壮派的出现,正是今天比1989年更严峻的局面,也是当初日本军国主义崛起的教训之一,是亚洲和拉丁美洲国家民主化过程中 频频出现军人干政的一个根源”。这些年我在观察中国政局时,始终觉得军队情况不明是一个隐患;现在,2010年由刘亚洲等高级将领公开亮相,就让我们看到了“经由军人干政和军事独裁走向民主化”的可能性,而如王怡所说,这恰恰是中国民主化的“最坏方式”。而且还要看到,改革开放三十年,军队一直是高干子弟的聚集地,已经集中了一批太子党的精英。这就意味着在习近平时代,军队少壮派将以更积极的态度,参与党和国家的政治生活,军队干政的危险性将大大提高。而军人们永远是富国强兵的国家主义者,并永远具有对外扩张性,这都会随着军队干政而在中国未来的政治、社会、思想、文化、教育上产生深远的影响。而如王怡先生所提醒:当下中国社会已经有着军国主义滋生和蔓延的基础:“中国是全世界军事刊物最盛行的国家,几乎每个中学男生都会翻看”,“中国是全世界军事话语最强盛的国家”,“中国也是少数不限制,甚至组织儿童观看战争场面电影的国家之一”,等等。


随着中国国力的增强,这样的军国主义的危险,是特别应该引起警戒的。太子党在2011年初,又有了新的表现,尽管这已经超出了本文论述的范围,但在这里也姑且一说。前已说到,2011年的春节“延安儿女联谊会”的聚会研讨,会后形成了一个《我们对十八大的建议》书,主要着眼于“党内民主”建设。最引起注意的是要求实行从各级党委到中央委员会、政治局及常务的“直选”。


2011年4月24日,张木生的《改造我们的文化历史观》一书在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暨研讨会。此书由刘少奇之子刘源作序,而张木生又是刘源的“哥儿们”,实际是其幕僚,因此而引人注目。当下中国的太子党的各派系,都在聚集各路幕僚,研究未来中国政治对策,这是一个很值得注意的政治、思想、文化动向。张木生等是首先亮相的,他的书的核心是提出“回到新民主主义”。


其实,早在多年前,由刘源担任总顾问,制作了《刘少奇与新中国》的记录片和同题小册子,由张木生作序,就已经提出了他们的新“新民主主义”论。

而在2011年旧话重提,就自然别有意义,网上反映说,新“新民主主义”论“可能会成为中国下一步国家意识形态的理论来源之一”,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刘源自己也说得很清楚:“若是想借全球化的‘民主’魔力扇哨儿,恐怕会画虎类犬,弄巧成拙,与其借他山之石以攻玉,我们何不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举起土生土长、百试不爽的,中国共产党人毛泽东主导提出、刘少奇主要实践的新民主主义?”至少我们可以将其看作是太子党中的刘源派系的一个宣言吧,也可以说是他们“谋国运”而提出的国策。

为什么要在当下中国提出“回到新民主主义”?张木生直言不讳,就是要为共产党“重塑合法性”。因此,新“新民主主义”论的要点有三。首先是“共产党领导”,党要掌控改革的绝对领导权,这是前提;恢复与巩固共产党的执政地位,是目标,出发点与归宿。前文已经说过,这是所有太子党的共识与不可逾越的底线。其二,要“恢复以工人、农民为主”,“以工农联盟为基础”。这是重塑合法性的关键。

张木生说得很坦率:“我们把工农都变成弱势群体”,就“一点合法性都没有”了。我曾经说过,共产党的一党专政有三种模式:建国到文革前的十七年的一党专政是以工人、农民为社会基础和群众基础的;毛泽东在文革中所要建立的是领袖专政与群众专政直接结合的一党专政模式;文革后,邓小平时期,特别是江泽民时期,就逐渐将所谓“先进生产力的代表”政治、经济、技术精英作为社会基础和群众基础,工人、农民确实都变成了弱势群体,这样的失去了工人、农民的支持的一党专政,就出现危机了。

刘源们看到这一点,但又不可能从根本上放弃党的精英专政,就选择了向工人、农民让步的对策。具体有两条,一要把国家现有的巨大的存量资产,变成社保基金,福利基金,“解决70%还没有富起来的人的民生问题”;二是要允许工人、农民“有组织”,共产党来当裁判,以此建立合法性。

应该说,如果真的实施这两条,确实会给底层百姓带来一些实惠,也会给中国底层民主有一定推动,这可能是新新民主义论的最有积极意义的方面。第三,允许发展资本主义,同时,又能够“驾驭资产阶级”。这就是张木生所说的,“制衡会有的,宪法会有的,不同派别在一个党内也会有的,舆论的公开和自由,包括思想的自由和独立,在一个党内最后也是能解决的”,但有个前提条件:只能有一个党,要由党来控制、“驾驭”一切。它的潜台词,就是如果有人要挑战党的绝对领导,或者党一旦驾驭不了,失控了,那就要收回这一切,实行专政,而且很可能是军事专政。

其实,这就是毛泽东、刘少奇、邓小平在1957年搞的那一套:听话,就当作统战对象,许诺给予种种自由,“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等等;不听话,就发动“反右运动”,聚而歼之。但是,问题是,回到了这样的“新民主主义”,就真的能够建立起新的工农联盟,成功驾驭资产阶级,从而重塑共产党的合法性吗?说张木生在座谈会上还说了一句话:“既治不好病,又毒不死人的药,最受到中国接受”。那么,他们自己也是把“新新民主主义论”看作“既治不好病,又毒不死人的药”了。

这初出山时的汹汹气势中的露怯,是颇耐寻味的。早在前文提到的《刘少奇与新中国》里,刘源和张木生就提出过要“卷旗不倒旗”,既要坚持“共产党绝对领导”的旗帜“不倒”,但却要“卷旗”,再也不提“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原因即在于此。或许在他们看来,“新民主主义”声誉尚好,可以为更多的人所接受,达成“共识”吧。这次新书发布、研讨会最为人关注的,是刘源和几位将军的出席,这成了部分太子党和军队少壮派的一次集体亮相,提供了一个近距离地观察他们的机会。

我注意到的有两点。一是军队少壮派的表态:“现在说存在就是合理的,现在中国走出这条道路,确确实实使我们中国强大富强起来了,虽然有一些弊端,但不应该对共产党武装夺取政权这条道路产生质疑”,不能质疑的更是共产党执政的合法性,这也就是后来刘源特地打电话让张木生转达的意见:“这个结果,这个实践不能假设,不能如果,因为历史是不可逆转的!而且到了今天,如果我们不重塑共产党的合法性,谁能够代替他?!”还有的与会军队少壮派宣称:“民主,自由,人权,人生而平等”,这都是“一些没有实质意义的概念”;“我是一个军人,讲什么东西都跟安全联系在一起,尤其是国家安全”,至于“普世怎么普世,我 表示怀疑”——这背后的“存在就是合理”的强权逻辑,和国家主义、军国主义的逻辑,而且不加任何掩饰,这都让人吃惊。

还有:“现在几个大国真正没有打仗,三十年没有打仗的就是中国”,“我们要不要维护正义性,现在一用非和平手段解决国际争端,就变成被告原罪”,“这完全是泛和平主义,是一战以后的绥靖主义思潮”,就更是预言他们掌握了国家大权之后,将在“维护正义”的名义下,用战争解决国际争端了。用武力解决国内问题大概也是其中应有之义。这样的“政府”的意图,是应该引起警惕的。其二,刘源在会上的表现,虽然张木生表示是偶尔失态,但人们仍然从中感到了“痞 子气和霸气”,如前文所说,这正是我最为警惕与担忧的。

虽然刘源已经宣布:“该告别不争论的时代”,但这些太子党和军队少壮派却处处摆出“舍我其谁”的“主人”姿态,所谓“争论”是必须以他们既定的意见为主导的,不过是“听取意见”,就像当年毛泽东、刘少奇听取“民主党派”意见一样,骨子里是轻蔑对方,并从根本上是不允许反对自己的既定主张的。有人一提出不同意见,特别是提到党内民主派的代表朱厚泽对新民主主义论的质疑,就变脸了:“说了半天又说起朱厚泽来了?在这里讨论他,我不同意”。
顺便说一点,中国太子党和军队少壮派的气势如此雄壮,不仅有当年老红卫兵的遗风,更有当今的中国经济实力的底气。如张木生所说,“中国虽然面临着最大的问题,但也积累了过去根本无法想象的本钱。

我们现在国有企业实算的话,有100万亿的资产,存款。在国外有100万亿的资金。”但在这样的财大气粗之下,会干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却是令人担忧的。

张木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一再提及“未来的当政者”,强调“我们国家已经被一些软弱无能、没有血性的领导者带入了一场严重的政治和社会危机当中”,“下一届最高领导者绝不会允许目前的状况再延续下去”,“会有人很高地举起(旗帜)”,“用很高的政治智慧来解决当时他所面临的问题”,说这样的“下一代的领导人”有“一批”,并且点名说刘源就是这样的“非常有理想”的共产党员。或许是这样吧。

但这一次亮相,却让人不大放心,很容易产生不祥的预感。这次研讨会很有可能是中国未来政治的一次预示,一个象征,因此具有“史”的意义和价值,故详细记录于此。